[杰佣]3041
.Scp基金会设定。
.如果不了解该设定，不妨碍阅读。但强势安利，它真好看。…
.有流血场景，该篇仅用以满足我想写这个模式下的杰佣的心情，不夹带任何其它乱七八糟可能会引起遐想的玩意儿。其实了解scp的看标题就知道我想写的是什么了，所以请自带避雷针以防误伤。
.圈里最近震得有点厉害，以至于我只顾着避难导致文笔丧失，可能最近要花时间稍微调整一下心态。
当奈布·萨贝达走在被钢筋水泥建筑封死为格的路上时，他刚结束了又一次被作为小白鼠的活饵实验。
他感觉不是很好，以至于走到距离休息室一半时扶着墙，把肚子里刚塞进去用来填满胃袋的面包全部交给了基地。随之导出的胃酸燃烧着他的喉咙，曾裹着蓝莓味糖浆的夹心面包重新在他食道中走了一遭。蓝莓果酱，那是他最讨厌的风味，厌恶感仅次于每天早上的那杯牛奶。
好在这位前雇佣兵的恢复能力足够强大，奈布只吐了一小会儿，他甚至没想着去打扫一下那面墙的卫生——反正很快就会有清理人员来处理这个，那不是他应该管辖的范围。冰凉的铁皮让他撑着身体的胳膊发凉，上头还留下了上次某个怪物突破收容时的划痕。
糟糕透了，每次作为试验品去接触不同的怪物时——他不得不说，糟糕透了。如果能倒带重来，他宁愿重新拿回他过失杀人的罪名，在牢狱里和不同的囚犯厮杀搏斗，也不愿意和那位看起来正儿八经的政客达成什么协议——愿意来这里进行些“有趣却简单的实验”，以减轻自己的有期徒刑。
那根本不是什么“有趣”或者“简单”的实验。奈布到了这里才看明白那些满脸堆笑，让他赶紧签好合约的魔鬼到底在盘算什么。
他就这么被带进了一个大型的、怪物收容所——这里有数以千计品种形态能力各不相同的怪物，而奈布的任务，就是以肉身作为这些千奇百怪怪物们的活饵，使那些博士方便了解和收容它们。
奈布的每一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赌命中度过的，他真怀疑自己还能再坚持多久，不过这里也没有“坚持”一说，只有运气。谁知道明天他会被指派给永远下不完的恐怖大楼，还是缩在角落里时刻等着要人命的鬼脸雕像。
这些怪物都有自己独特的编号。有的怪物仅仅是对视或者在它身边，它都能在无形中使人发疯死亡；有的十分安全，有的则和人类没有不同，而还有的仅仅只是一个无生命的物体——但它们都能做到正常科技难以解释的事。
奈布每天都在收容它们的密闭房间中来回穿行，只要他运气足够好，或许他可以撑到出去的那天。
能活到现在说明他的运气不算很坏，某位博士看中了他作为前雇佣兵的体质，给了他一个还算安全的实验点。
他们称呼这个东西为SCP-3041。这只是一个代号，它看起来是一柄几乎上锈，十分安全的刀。
它被发现于某个自杀收藏家的诸多收藏中。具体更多的细节，奈布作为D级牺牲品无从察知，但根据现在的实验可以了解到，它的能力是产生不好的幻觉梦境，从基本上来说是无害的。
奈布第一次在博士的指挥中握着它时，他只感觉到那是一柄令人感到无趣的刀，虽然初次直接接触“怪物”的恐惧感压迫着奈布的心脏，但他还是按照指挥做了——握住那把刀，一直握着，直到他开始觉得等待让他有点困倦。
奈布握着那柄刀，做了一个堪称恐怖的梦。
就算是曾身为雇佣兵，太过血腥的场景也在他的接受范畴之外。他梦见他杀死了从门口进来的陌生人——对方穿着同样为D级的制服，可奈布敢发誓，他从没见过这个区有这么一号角色，他甚至没见过一次对方的脸。奈布用手里的SCP-3041将他杀死，挑断对方的手脚筋，撕开哀嚎者的喉咙，用那些极近残忍的手段将来者折磨致死。
那些血甚至飞溅到了房顶，黏糊糊的红色液体糊了奈布一头一脸。那一瞬间，奈布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刽子手。
接着奈布在冷汗中醒过来，几乎是走出房间的下一秒，他就明显感到胃部抽搐状的不适。博士问了他几个比较简单的问题后就放他离开了。
那是他的第一次关于SCP-3041的实验，后来他又被博士叫去试了几次，都是同样的结果。算到今天，是第五次了，今天也是奈布状态最为不佳的一次。
“别怕，D-5439。他们都是虚幻不存在的人，你不需要为此背负罪恶感。”博士以这样的方式安慰他确实起了点作用，但那些模糊的逼真感依旧萦绕在他的脑袋里。
“我知道，博士。”奈布有些神情低落，“但还是让我再问问吧，你确定D级成员名单里没有符合他们长相的人吗？”
“我想是这样的，我们不是什么大收容区……这里的所有人你都该见过的，你有印象见过他们吗？”
“不……没有，一点都没。有的时候我真佩服自己的想象力，能把人的外貌想象到细节。如果能出去，我做个画家可能比较有前途，虽然我讨厌画笔和颜料。”奈布翻了个白眼，在和工作人员的闲聊中瘫坐在椅子上，漫不经心地望着表，“今天的这位眼角甚至有泪痣，但死法……抱歉，呕……死法依旧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外。”
“那么他是什么样子的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记录模式，从现在开始，奈布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收录进有关这柄刀的记录档案中，永久封存了。他深吸一口气，皱着眉头回忆。
“当然，他是……我想他应该是一位偏北欧的人，很高，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以上。从他推门的举止来看，或许他是一位英国的绅士，脸很好看，初次见面分我要给他打十分。像我刚才说的，他、他是黑色的头发，眼角下有一颗痣。穿着和我一样的D级人员的衣服。”
“和之前一样的详细。我根据你的描述查了查这里所有的D级人员，没有在档案照片里看到和他相似的外貌，D-5439，你确定你是第一次见到他吗？”博士把纸质表格翻得哗哗响，奈布听着又有点想吐了。
“当然，我很肯定。他那样的脸，只要见一眼我就不会忘掉了。”
“好的……那么，当你握住刀时，你对他做了些什么？”
“像之前几次一样，我的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，我拿着刀冲向他。他看起来非常惊讶——和其他几个人一样，迅速地尝试闪避，我比他更快……他被刺伤了，肚子被那把刀划了一个大口子，血……抱歉，让我稍微调整……”
“没关系，慢慢来。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了，放轻松，你杀的是梦中的人，他们在现实中并不存在。”
“好、我明白，谢谢你。”奈布勉强松了松领口，咽下一口唾沫：“我刺伤他之后，他试着大声嚷嚷。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，那时候的我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，我用刀把他逼到角落里，他用左手钳制住我——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反抗，他的手劲很大，有可能是左利手，但没有很多时间供他发挥，我用刀割破了他的喉咙。”
奈布顿了顿，他用双手盖住自己的脸，似乎不太愿意回忆起那个场景。
“……他捂着自己的喉咙，似乎还在不停的尝试说话，但他很快就不再动了。接着，我挖出了他的心脏，吃了下去。我就醒了。”
“吃了下去？那种情况下，咀嚼你也能感觉到吗？”
“虽然有点反胃……但是能，博士。”不仅是咀嚼，包括沾着血的肉在口中留下的味道，现在还在他口中久久不能消失。奈布只能把它归咎于心理问题。
“好的，感谢你的配合，D-5439。最后一个问题，你觉得这个人和之前的几个人有没有什么不同之处？”
“呃……硬要说不一样，他的战斗力很强，一直在试着说话。除了这些之外，没别的了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博士把书页重新收回装订成一册，起身放回用来储存记录的架子上。奈布的目光跟着他移动，直至他转过来补充新的要求。
“明天我们要进行最后一次实验，D-5439。有关于SCP-3041的实验就要全部告终了。”
“最后一次？你们不是一直挺热衷探索这把刀吗？”奈布耸耸肩起身把椅子推回原处，“不过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，我明天是不是就能去别的岗位工作了。”
“理论上说，是这样的。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，D级人员的人手有些不足，我会拜托■■女士给你安排一个轻松点的工作。”
“不是吧，你们不是每年都从监狱里找一堆替罪羊来吗。不过不管你们在想什么，我要回去了，明天见。”奈布挥了挥手，算是对博士的“特殊照顾”表示感谢，精神有些萎靡的推门而出。“对了，你们这儿的卫生该打扫一下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你们放刀的那间房越来越难闻了。”
“明天见，小伙子。我会安排人去清理的——如果刀自己会制造垃圾的话。”这位博士重新拿下另一册书页翻阅，奈布关上门，把他留在空旷的资料中。
奈布已经从噩梦中缓和过来了，他觉得有点累。或许他迫不及待地要睡一觉来中和他紧绷的精神，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钟整，他在那个SCP-3041的房间里待了足足三个小时，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已经睡了三个小时，可他依旧困得要命，身体和精神都是。
步行回他的寝室并不需要很远，作为SCP-3041的贴身实验品，他有权一上午的剩余时间都不工作，在寝室中休息。某种意义上来说，这个怪物的收容所是足够人性化的。
但他下午还要去做点别的事，这样才能让管理阶层不扣他的有期徒刑量减年数。但现在，奈布不想思考这些了，他倒在他的双人床上——别的地方都是单人床，他却一直莫名其妙的享受着二人套餐房间的特权，包括两张被褥，两套洗漱用品，一切都是翻倍的。
奈布从没细想过这些，因为这也许仅仅是因为他特殊。
他倒在床上合起眼，五秒钟后睁开，坐起身。睁大眼睛环视这个他熟悉的房间。
奈布很清楚，一旦他睡着，像个时钟一样定时自然醒是不可能的。但他的四周根本没有任何闹钟——也就是说，他从来不定表。
他的嘴里还留着早上吃过的蓝莓果酱面包味道，加了一个蛋，饮料是煮熟的牛奶。可他根本不会做饭，没有闹钟的情况下也完全起不来——这也不是他喜欢的食谱，不管是牛奶还是蓝莓酱，只要有东西吃，奈布绝对不选这两样。
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。奈布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，企图通过挤压来获得一点记忆碎片：比如说他拿着锅去热牛奶，往面包里抹蓝莓酱，煎鸡蛋。
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他只记得他坐在桌前，皱着眉头把这些东西往嘴里送——咀嚼，一口气喝下一整杯牛奶，包括他穿的拖鞋的款式——这些他都记得一清二楚，可他连牛奶是从哪来的都不知道。
再往前追溯，他真的会因为想要减轻刑罚，来加入这个有去无回的地方吗？
我的记忆有点不对劲。奈布对自己说。
我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，它应该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奈布把被子抱起来，塞进自己的怀里，这是他没有安全感时常做的动作之一。很久之前他就不再这么做了，因为一个他没有一点印象的原因。
有什么东西从奈布的眼皮上滑了过去，似乎以他的眼睫做跳板滴落。他用手去摸，却什么都没有，只有一缕如SCP-3041收容室里散发出来的气息，很快也消失了。
奈布看着自己的手，无名指上留着淡淡的勒痕，勾勒出还未完全淡去的竖线。
奈布的神情犹如见了鬼。
“真高兴你来了，D-3459，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。”白色的大衣向他挥手，语气里似乎是在对迟到者表示不满。
“抱歉，博士。”奈布低着头。
“没关系，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……今天是最后一场实验了，对吧？”
“噢，对。是的。”博士扬了扬他手中的纸页，奈布认得它们，那是SCP-3041的记录书末页，看来这次确实是要结束了。
“需要我做什么吗？”
“像平常一样，握住刀，然后睡着。我们这次要安排一个D级人员，在你睡着的时候进去，以此来观察SCP-3041对活人的反应。”那位博士敲了敲书页，打量着看起来很疲倦的奈布。
“听起来他好像很危险，我能提前知道他是谁吗？或者，我和他换一换，让他去握刀，让我进去吧。”
“你是认真的吗，D-5439。”
“……是的。我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弄明白，虽然我希望我是错的，我祈祷我是错的，但我想去弄明白。你也看到了，博士，我的状态很差，恐怕不适合去做握刀这种‘体力活’了。”奈布从监控中向房间里张望，他认得那个坐着的人，D-7487，他的邻居。他们关系还算不错。
“好吧……D-5439，如果你执意如此。”
D-7487握着那柄刀已经超过了十五分钟，但他依旧没有睡着的痕迹。等不及的博士向奈布发命令，他现在可以进去了。
奈布站在门前，腐烂的气息从门缝中溢出，这里的一切都和他第一次来这个房间时一样，只有那些味道——随着时间在空气中发酵。
“祝你好运，D-5439。”博士的声音在广播中扭曲，显得冰冷无情。
“祝我好运。”奈布步入慢慢打开的门。
他是个左利手，因原因不明的杀人而入狱。
奈布则是过失杀人，在监狱里遇到了他——他们的感情发展的很快，多余的情感增生了他们的求生欲望。奈布在他的建议下，二人一起签了关于SCP基金会工作人员的合同。他总是喜欢赌一把，奈布不讨厌他的这一点。
他们在工作时关系依旧如胶似漆，他甚至还向工作部门申请了这里唯一的双人房间——从此开始了“照顾”作息不规律的雇佣兵的道路。比如按时叫奈布起床，给奈布准备早饭，同床共枕。
直至奈布拿着刀挥向他时，他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奈布的本意，所以他轻易放弃了抵抗。
他有一张很不错的脸，英国绅士，黑色的头发，眼角有一点泪痣。
他曾给奈布戴上过他不知从哪偷渡来的戒指，里头刻着他的名字。
奈布张开双手，D-7487提着那柄他杀过五个人的SCP-3041，狠狠刺进他的心脏。
“我希望我是错的，我祈祷我是错的。”奈布说。
“可偏偏就是正确的。”
他的喉咙被割断了。
“你好。D-7487，这是最后一次实验，你在握住刀十分钟后睡着了，请告诉我，你梦到了什么？”
“我梦到，那把刀控制了我的身体。我用它杀了一个人……”
“对方的相貌是什么样的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“当然、……他看起来很年轻，大概二十五岁左右，棕色头发，蓝色的眼睛，嘴角看起来有一些伤口。他穿着D级人员的衣服。”
“……根据你的描述，我没在档案中找到外貌与之相近的相关D级人员。你曾经见过他吗？”
“不。他的嘴角太明显了，怎么说呢，我完全没有印象在某处见过他。”
“说说你是怎么攻击他的吧。”
“我先用刀捅了他的心脏……但他没有死，还在不断说些什么，我没有听清。接下来我割断了他的喉咙，挑断手脚筋，把他的心脏挖了出来……然后我就醒了。”
“期间没有出现其它异常现象吗？”
“没有。但是这个场景让我觉得恶心……我可以申请一下心理治疗吗？”
“好的，完全没问题。感谢你的配合，D-7487。”
“对了，以及。你们真的应该找点清洁工，把那个房间清理一下……我虽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，到它们可真难闻，像什么肉腐烂之后的味道，太臭了。”
“那里面看起来可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，但是那味道——你真该自己去闻闻！简直像什么烂了的五花肉！我对这样的味道再清楚不过了。”
“实际上最近基金会的D级人员人手不太足够，我们会尽快处理的。感谢你的配合，D-7487，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END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