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花鹡鸰丸

即从巴峡穿巫峡,便下襄阳向洛阳。

[杰佣]无以名状者(10)

.白纹*感染
 
.有克苏鲁元素以及大量自设
 
.那天,鹬兔终于想起了自己挖的坑还没填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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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他们第一次在监管者的住处闲聊时那样,摇曳的灯火藏匿在玻璃罩里摇曳,仿佛那脆弱的玻璃能起到什么保护作用,可对更为不堪一击的灯火而言,那就是整个世界。
 
“它为什么没消失?”
 
奈布整个人仰倒在床上,任凭不沾染体温的被子把他裹成卷,再被杰克从中掂出来。这位绅士的肩膀上扒着小家伙——那个布偶,它看起来已经完全清醒,因为他动作而险些掉到地面,又可怜兮兮抓着杰克肩膀重新爬回去。
 
“不清楚。”杰克侧过脑袋,动作显得有些僵硬,奈布猜他是在观察那个“和他相似”的小家伙,“也许是什么地方出了些问题,但可以确定它是无害的,类似求生者们常带着的夜莺。”
 
“你看得见那个?”奈布扯着杰克的肩膀从床上坐起来。
 
“游戏开始之前,你们享用晚餐时。”
 
奈布松了口气。很多时候他会蹲在石墙后,一边躲避监管者的耳目,一边示意夜莺落在自己肩膀或者头顶——这样会让他有些安全感。接着就会被突如而来的一张监管者的脸吓一跳,落下板子利用护腕迅速离开原地。
 
他偷偷逗鸟的丢人场景没被监管者看见——没被杰克看见,真是万幸。
 
 
“想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?杰克。”奈布向那个小玩具拍了拍手,对方就美滋滋地从杰克的肩膀上掉落下来,顺着地板迈开它的小短腿,在床下举起手等待着被抱起来——真的如某个宠物一样。“你的精神力能构建出整个世界,却倾注所有精力刻画了一个角落。”
 
“如果你有意告诉我。”
 
“那就没意思了,杰克。你可以猜一猜,那是你的思想。”奈布把小东西从地面上捞起来,像杰克那样放在没有眼睛的左肩上。
 
“那不是我的。”
 
“什么?”
 
“至少不全是,奈布。”杰克没有坐到他常坐的唯一的座椅上,而是坐到了奈布身旁,床垫——萨贝达隐约能感觉到对方散发出的丝缕不悦,看起来他不太想提起这个话题。“你以后会知道,但现在,我可能需要向你道歉。”
 
监管者向求生者道歉,把这个消息讲给三天前奈布听,他一定会目瞪口呆大声说你在开玩笑。而今他只是尴尬的摆了摆手。
 
“算了吧,我向你道歉还差不多。”
 
他从那些碎嘴的监管者那了解到全因,关于那匹狼为什么突然变得强大到能至杰克于死地,以及那场内鬼局最后的结局。
 
“你完全搞错了,求生者。他最厌恶那些人——说那会坏了他的杀戮兴趣。哈,开膛手。”稻草人把桌子敲得咚咚响,“我不太愿意承认,但他是我们之中最会想办法的,比如留下一个活的阻断投降的后路,然后抓住那位最敷衍的求生者——绑到地下室去来回折磨!嘿!这主意真是太好了!该死,为什么偏偏是他想出来的。”
 
杰克能够自由出入奈布的意识,其强弱完全取决于奈布·萨贝达对他的好感,或者说是警戒度。在中度至低警戒情况下,他可以随意以人形出入意识;偏高及以上则要化作雾状才能勉强进入,如果更为严重,那么连雾都无法支撑太久,毕竟人脑防御网中,潜意识是最为致命的防守层。
 
“抱歉,杰克。我误会你把那个谁放走。”奈布看起来对道歉很不熟练,语气里充满着结结巴巴拼凑不齐的词汇。“他们说是我的情绪恶化才导致那匹狼发飙——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。”
 
“别太在意,那不是大事。”对方攀附于肩膀的液体依旧呈撕裂状,看起来和在意识中的损伤一个样——根本没有什么愈合的趋势,也不是像萨贝达那样醒过来就全好。
 
空气里回荡着杰克说过的最后一个尾音,接着安静下来显得有些尴尬,奈布略微侧头逗弄着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玩具,他现在觉得这个小家伙和杰克有点像了。
 
“杰克,他们说你对我隐瞒了最方便快捷的解决狼的办法。”直到空气完全安静下来,奈布才踌躇着开口,他的语气下压着的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愤怒,“——我根本不用到这个地方来,对不对?我想听听你的想法。”
 
“这是你自己选的,萨贝达。”白纹的声音在灰尘和液体间晃荡,他听起来并不着急解释,仿佛这个答案是他想了很久一般的熟练。“我想我不需要再重复一遍我当时给你的选项。”
 
他在偷换概念。但奈布有些累了,接连两次穿梭于精神领域之中,以正常人的精神而言已为极限。他翻过身重新把自己整个塞进被褥中,有气无力的向杰克挥了挥手。对方从善如流地托住这只蓝色的手臂,俯身将被子盖在他身上,把那个小玩具掂走。
 
“晚安,奈布。”
 
“晚安杰克,虽然你是监管者,但我觉得你也得好好休息。”
 
火焰在玻璃罩中摇曳又忽闪,它的整个世界对它而言是保护又是束缚,一如如果放开这层玻璃,等待它的可能是一阵风,也有可能是风后火星溅落在窗帘上引起的大火。它的未来有着无限的可能,而一切都止步于一层看起来脆弱而又坚强的保护罩。
 
杰克拿起这盏灯,那些白色的液体穿过玻璃,将火苗按灭,最后看一眼那个已经睡成球的雇佣兵,带上了门。
雨水从落雷和闪电中探出苗头,庄园还有八个小时将会迎来它崭新的一天。杰克在走廊里提着不发亮的灯行走,闪电为他照亮着前方。他的脚步如他曾哼唱过的舞曲一般带走节奏感,这节奏随着某道闪电和走廊尽头的大门而逐渐慢下来,直到停止。
 
水为他铺开道路,来自它世界的隐匿裹着未知的神明,重叠的粗壮触须如章鱼的腿脚般四散开来接触地面,从那道宛如时空缝隙一般的黑雾中透露出无数个眼睛,来自这个世界的,来自其它世界的,看向这个长长走廊的各处。古老的面具和祭品般的水,电闪雷鸣中,他的外形得以具象。
 
“你看起来像吃了你的兄弟,哈斯塔。”
 
看向各处的眼因这句话全部聚焦为一点,神的威压与精神的恐惧结合着环境以锥形冲向杰克——然后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,像这个人不存在于世间,只有幻影一般。
 
杰克直着腰杆,仿佛刚才的攻击也和他本人一样虚无缥缈不曾存在,慢吞吞而带讥讽的腔调撞击在雷声中,面具下那张撕裂一般的嘴隔着面具笑如恶鬼。
 
 
 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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